“就你是先锋官啊,想死还是想活?”
刘增瑞颤颤巍巍,哆哆嗦嗦,只见张嘴却是听不到说话声音,身下稀稀拉拉的湿了一片。
荊超手持钢刀,厉声呵道:“说!”
“想……想活……“
荊超手中的大刀抬起,刘增瑞一个激灵就从地上爬了起来,说话也不结巴了。
生死之间有大恐怖,也有大勇气。
“想活,下官想活着!下官刘增瑞,是这先锋营的先锋官。”
“问什么你就说什么,否则……”荊超一刀将大帐营前的辕木砍成两截。
“是是是,下官一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“童贯呢?你们大营在何处?”
“在……大营在后方三十里处,未曾见过童贯。”
“那你可曾见到宗泽老元帅他们?”
“有有有,是毕胜和酆美两位将军,带着一个营的人马,伏击了宗泽……宗老元帅,一个多时辰前刚在这里补充了粮草。”
百人为都,五都为营,五营为军,十军为厢。
一营五百人,这也太谨慎了,分明就是强掳,哪里是埋伏。
“毕胜还有酆美,不是讨伐梁山的时候被卢俊义给一枪挑死了么,怎么还活着?”
“有一次喝酒听一个虞侯说,他们假死脱身,由明转暗,听说是去了一个叫什么桑的岛上国家,想要借兵攻打梁山。
就那个什么桑……听说那里的男人都很幸福,看上哪个女人就可以直接啪啪啪啪,所以那边人的姓氏都叫井边、树下、松下什么的…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”
“说什么呢!老实点。就抓了宗老元帅他一个人?”
“好好,听说还有个人跑了。宗泽……宗老元帅的手下真厉害,有个用棍的黑大汉愣是杀穿了五百人的包围,跑了出去。”
“是梁辰梁首领,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啊。”
刘正彦放声大笑,然后鄙夷的看着刘增瑞。
“就你这样的也配当先锋官?”
“呜呜呜呜!”
刘增瑞号啕大哭,抽抽噎噎回道:“下官也是被人所害啊。”
一番询问,方知,原来这刘增瑞是厢军的一个指挥使,手下有五百人,个个都是好手,擅长木工和刷漆。
恰好汴梁城是天子脚下,大邦国都,朝中大臣,九卿四相五府六部八大朝臣都居住在这,还有那些王孙公子,有钱商户,哪个不需要红木家具,哪个不需要紫檀物件把玩。
自打从太原撤回了汴梁城,刘增瑞的订单是一天比一天多,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火爆,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。
有道是树大招风,名高引谤。
尽管刘增瑞上下打点,将赚来的钱十之八九都上交给了童贯,还是惹来了周围人的羡慕嫉妒,李昂就是其中的一个,一直想要强取豪夺。
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三日前童贯传来命令,让他悄悄到城外大营集合,有紧急任务。
等到了营地,这才发现,童贯没在,熟悉的指挥使也没在,暂时担任一把手的是虞侯李昂,就是那个掉钱眼里去的李昂。
官大一级压死人,李昂直接任命刘增瑞为先锋官,派他到前方三十里处安营扎寨,警卫大营。
李昂早就看刘增瑞不顺眼了,抢了他手下的五百厢兵不算,还要置他于死地。
李昂给刘增瑞拨了五千老弱病残。
刘增瑞心知,这五千人是压根没有一点战斗力,一个照面下来就得死。
可是又不能不去,军队中抗命不尊,那是要掉脑袋的。
刘增瑞直言自己就是个包工头,虽是军职,却从来没有上过前线,也不会排兵布阵。
凭着记忆,胡乱摆了一个造型,就等着童贯到军营来,上交了那么多钱,童贯大人应该会对自己有印象吧。
怀揣着不切实际的梦想,刘增瑞就在这扎营住了下来,没到第三天,就被荊超他们一锅端了。
“艹!艹!艹!”
刘正彦愤怒的大吼,他以为的成名之战,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一群老弱病残。
这要是传出去他刘正彦柿子专挑软的捏的名声,那才真是无面目见人。
“艹!”
荊超思考了一瞬,也是忍不住爆了一句粗话,厢军,又他妈的是厢军。
其实,以现代军事学的角度来看,北宋的厢军是中国古代军事史上的一个璀璨明珠,它既有传统意义上的步兵、骑兵、水兵,杂役兵,还有很多花里胡哨的专业兵种。
后勤供应兵种,个个都是种田小能手,上山能打猎,下河能抓鱼,远处种米,近处种菜,中间喂上鸡鸭鹅。
城防修缮兵种,个个都是砌墙小能手,定位放线、夯层侧角、砂浆搅拌、墙皮包砖,长城都能给你筑起来。
官营手工业、兵器制造业、治河、运输、递铺、医疗,只有你想不到的,没有厢军不涉猎的。
厢军,除了打仗不行,其余的样样都行。
倒是跟后来踢球的男足差不多。
“刘增瑞,杀你们这样的人,我都懒得提刀。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,现在收拾营盘,前往汴梁城听从守御使李纲大人号令,守卫开封。”
“这城要是守住了,你就是弃暗投明,过去的事就不追究了,你可能不知道,咱们陛下那可是最宽宏大量的人。”
“嗯嗯,嗯嗯,下官现在就去收拾。”
能活着谁想死,多活一天算一天。
刘增瑞管人倒也是一把好手,很快就让人都行动起来,浩浩荡荡的往汴梁城出发。
“下官谢过各位,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今日的不杀之恩。”
“快走吧!快走吧!我们以后估计是没机会再见面了!一个人要是跪下了,基本上就不可能再站起来了。一切顺利的话,我们的道路将不再交汇,哪怕未来从来都不顺利。”
荊超也没想到,就是这个唯唯诺诺,被吓的尿了裤子的刘增瑞,日后成立了北宋的第一支装甲战车部队,大败完颜兀术的三万铁浮屠。
都他妈的什么事啊,白耽误时间。
荊超看了看兄弟们,大声喊道。
“你们过瘾了吗?”
“没有!”
“咱们要怎么做?”
“继续冲!”
荊超长刀一指前方!
“给马蹄子都裹上布,以减少噪音,今晚咱们夜袭营盘。”
“必胜!”
“必胜!”
少年侠气,交结五都雄。肝胆洞。毛发耸。立谈中,死生同。一诺千金重!
脱缰野马,在白色的月光下,笔直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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