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挺好的, 风也很大, 司真出门带了医用口罩。想起昨天佳寻话只说了一半, 她回过去一个电话。
快中午了, 对方像是还没起床, 声音带着朦胧的睡意:“怎么了?”
“还没醒呀?该起床吃中饭了。”司真笑她, “你昨天电话里想和我说什么?”
“也没什么, 昨天看到商场在打折,问你和筱筱要不要去逛街来着。”盛佳寻伸了个懒腰,从酒店大床上爬起来, 身边的位置早已经凉了。
过年前后一大笔开支,存款已经少了近半,司真自己不缺什么, 但是想给乔赫买一件衬衫, 便问了商场的地址。倒是离公寓不远。
市区里手表修理铺不多见,她便先去商场转了一圈。
自己穿衣服没什么讲究, 舒服就成, 但给乔赫挑的就很仔细。太贵的负担不起, 价格实惠的往往质量不敢恭维。
路过某家看起来很有档次的男装店, 司真一眼就被橱窗里的模特吸引了, 棕色西装搭配湖蓝色衬衣, 帅得闪闪发光。她觉得学长穿起来一定很好看,脚不受控制地走了进去。
这家的料子摸起来手感格外好,打折力度也蛮大, 然而光一件衬衫折后的价格, 就抵得上她一身行头了。
司真犹豫了片刻,舍不下。
从小在消费上一向理性节制,第一次这么冲动。
走出商场的时候,她脚步轻快极了。甚至想立刻就让学长换上看一看。
原本想在外面吃个午饭的,这么一笔开销出去,她连碗面都舍不得吃了,计划着修完手表回家里做。
过了商场的一条内街上,就有修理店。老板穿着棉马甲,胖嘟嘟的,站在柜台后半米宽的地方,稍微一动啤酒肚就会碰到桌子。
司真把小心收在包里的手表拿出来,递给老板:“您看看这个还能修吗?”
老板眼睛只有两条缝,视力也不大好,带上老花眼镜,把手表拿远对着光瞅了瞅,忽然一撩眼皮,眼睛缝儿里古怪的目光看着她。
“这表真的假的?”
“啊?”司真一下没反应过来,“手表还有假的吗?”
老板呵了一声:“这年头什么东西没假的。”
又拿在手里反复研究了片刻,似乎确定了什么,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古怪了。他把手表放下,却是靠近自己的位置,盯着司真上上下下打量一番,“这表……你从哪儿弄来的?”
司真没懂他突然堤防的姿态,如实道:“我男朋友的。”
老板再次打量她一番,怀疑的视线在她口罩上停留尤其久。
“对不起,我感冒了。”司真解释一句,便把口罩摘了下来,“这表有什么问题吗?”
老板似乎信了,把手表推过来:“小姑娘你搞笑呢吧,这么贵的表拿到我这儿修,也不怕零件我给你换喽。”他随手往外头一指,“前面世贸中心就有专卖店,去那儿修去。”
司真对奢侈品从来都没有了解,但当她站在和手表上同样的马耳他铁十字标志的门店前,也认出了那一排VACHERON CONSTANTIN的英文。
江诗丹顿。
是生病了脑子一团浆糊,还是她刻意忽略了很多东西。
手表上那么显眼的标志,她竟然没有留意。
……
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,司真走进大堂,前台接待处已经不是上次的面孔。
“您好,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?”司真走过去,妆容精致的前台便向她颔首,微笑着问。
“你好,我找乔赫。”与上次几乎一模一样的状况,心情却大有不同了。
类似的情况大概时有发生,前台小姐自有一番应对模式,从容问道:“请问您有预约吗?”
司真道:“没有。”
“抱歉,我们乔总需要提前约见。”其实有访客来,完全可以打个电话到秘书部询问乔总的意愿,但前台小姐暗自认为并没有这个必要。
手指颤了颤,司真想说“我是他女朋友”,却像是被扼住喉咙,说不出口。
打给乔赫的电话,不通,当着前台的面,好像一个在装模作样演戏的小丑。司真在对方礼貌却隐含轻蔑的目光中收起手机。
“不好意思,打扰你了。”
她转身走到休息区,坐在一张沙发上。
旁边一个身材不高的地中海大叔,喝着一次性纸杯盛的茶水,似乎也在等人。
司真的眼睛落在他沾着灰尘的裤腿,也不知在看什么,一直没有移开。
大叔似乎注意到了,把裤腿往下拽了拽,遮住里面深蓝色的袜子。司真察觉到,连忙收回目光,歉意地向对方笑了笑。
大叔和善地摆摆手,问她:“你也是来找乔总?”他听到了刚才司真和前台的对话。
司真迟疑着点头。
“他们乔总挺忙的,我在这儿等了两个小时了。”大叔呵呵笑着,“你是哪个公司的啊,怎么派你一个年轻小姑娘来?乔总可不是个好相与的,你一个人肯定搞不定,估计连乔总的面都见不着。下次记得找个能话事的来。”
他好心提点,司真勉强笑笑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半晌,一直翘首盼望的大叔忽然大喝:“徐助理!”腾地一下起身,小跑到大堂中央,拦在一人跟前。
他腆着笑脸,态度谦卑:“徐助理,你好你好,乔总今天有时间吗?”
“乔总还在开会。”徐然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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